“熙恒。”唐姿拉开宝马车的副驾驶车门,侧过身用一种静静等待的目光看向他正被那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离开但又不愿意离开的身躯。
昏黑的天色下徐熙恒的脸颊呈现苍白的凹陷,像是撕开了嘴唇上的粘胶才得以吐露出来的声音满是像沙漠一样的干涸:“唐姿,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支箭矢嗖然射进肺腑之中,短促的呼吸中唐姿的眼睫毛以相同的频率震颤,“熙恒,去拿几件衣服,不管你现在住在哪里也是需要换洗衣物的。”
他握紧了拳头,瘦到脱形的肩胛骨非常突兀地从衬衣的轮廓里竖立了起来。
收入眼底的这一幕让唐姿觉得肺腑被一块大石头挤压着,那种压抑和憋闷的感觉让她的眼眶发酸,“嘚嘚嘚”,她立刻迈开高跟鞋走去了驾驶座。
夜幕正在以着一种强悍到无法转圜的方式侵袭了大片的天空,今夜没有星星,只有一幕纯粹的黑布。
两人的婚房在今时今日看起来竟是这般的冷清空荡,“熙恒,你先坐一下,我去帮你装行李。”飞快地换上拖鞋,唐姿纤瘦的身体亭亭地跑上楼梯。
萧瑟的目光像是远归的旅人突然看见了家乡,溢于目光中的怔忡、茫然以及呆滞就像一道无法避免的屏障阻隔了徐熙恒清亮的视野,他静默如坟冢似的收入着家中的一装一饰一草一木,柔软的心脏竟像是被针戳着似的疼痛难忍。
家里干净的都不像是有主人,在如此冷清寂寞的大房子里她一个人会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