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昭自小娇生惯养,经常生病体弱,江母又只有他一个寄托,自然从小都捧在手心里。自从遇见了皇上,江昭也一样被皇上捧在手心,就仿佛一个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爱护。除了那一次,江昭替皇上挡剑之外,江昭就没有受过如此这般的委屈,今日还是第一次。
尽管皇上用力很轻,对江昭来说,此次的疼痛胜过那次一剑穿身而过。因为捏着江昭下巴的人是皇上,那痛楚自然是放大了无限倍。
江昭倔强的看着皇上,有些口不择言:“反正微臣注定要做皇帝的男宠的,迟早也是要脏的,去青楼也是比较匹配。只是皇上您当日在醉红楼,动情的拥着青雾上下其手,您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的肮脏?”
“江昭,你到底识不识好歹?用没有良心?”皇帝一怒之下这次真的把江昭甩到了地上。
江昭坐在桌子旁,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不一会眼里就溢满盈盈泪水,慢慢的就看不清面前的这个人,透过水光,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撑在地上的手此时火辣辣的疼,想必手掌心在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皮。
江昭很倔强,又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性子。
江昭抬起手来,随意摸了摸眼上的水光,模糊的世界逐渐变得明亮,只是待看见皇上的时候,皇上眼里的内疚就已经消失殆尽。
江昭手一撑,一个起身,跑到床边,从床下揪了一个红布包,高高举起,迎面就像皇上砸了过去。
皇上没想到江昭会砸他,也没想到江昭用他送他的东西砸他。
红布包在空中就散开了,里面的东西又杂又乱,东西落了一地,当然皇上并没有及时躲开,只是躲开了那沉甸甸的砚台,不至于被砸出重伤,其余东西自然也砸了皇帝一头。
零零碎碎,皇上的脚边落着一只覆头鞋,荷花露打湿了皇上的前襟,青花瓷瓶的瓷片也散落了一地。夜明珠顺势躲在房间的个个角落隐藏他们的身影,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还发着盈盈的白光。
“我不识好歹,我没有良心,好吧!我自私自利自暴自弃。”江昭说完冷笑着看着皇上:“做一个任人发泄情谷欠的男宠,要好歹干什么?要良心干什么?是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放了我,还是我可以昧着良心,对你阿谀奉承,升官发财,然后残害忠良鱼肉百姓?”
此时他们不是君也没有臣,只是这滚滚的尘世间被爱所难的痴情男女。
皇帝站在一堆杂物面前,看着江昭,眼神里满是痛楚:“江昭,朕就这么不堪?朕对你的爱就这么的不堪,朕送你的东西,就这么令你恶心?”
皇帝说完就看着站在床边的江昭,看着怒火未消的江昭。皇帝自有自己的傲气,皇上长这么大,估计只有江昭如此对待过他,一次扇了他一巴掌,一次就是这次。皇帝从午时开始整个精神都是紧绷的,有未沾米水。刚刚却是躲过了砚台,却没有躲过青花瓷瓶,还有一颗夜明珠正砸在皇帝的脑袋上。皇帝现在头晕,心累,筋疲力尽,不想再说一句话,也害怕多说多错,伤了江昭也伤了自己。
皇帝跨着大步子,走向门口,门哐当一声被拉开,撞在墙上,江昭吓得一颤,皇上就那样消失在了浓浓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