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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床边叠好的衣服,这是唐唐离开那天换下来的衣服。

他摸着布料,指腹轻捻摩擦,冰凉没有温度,却也不舍得弄乱。

然后蹲跪在床边嗅着衣服上的气味,眼眶顿时湿热,这上面居然是白蔷薇的香味。

仔细想来,才发现他连唐郁的信息素都没有闻到过。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唐郁的房间,整洁如新,足以看出他有多珍愔这个房子。

裴临钧走到柜子边上,才看到柜子和墙的夹缝中,放着一个蛋糕盒子,有点眼熟。

他把蛋糕拿出来,是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盒子里面有好几层保鲜膜,盒子外面也是同样。

但时间太久了,蛋糕已经变质了。

裴临钧身体一晃才恍然想起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拿着的蛋糕,当时送给了唐郁。

裴临钧猛地低下头,眼泪落下地上,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抽噎低泣,心脏剧痛难耐。

然后翻遍全家找唐郁的东西。

唐郁藏着什么珍贵的礼物呢?

他送的一个蛋糕,发霉了。

他送的一枚创可贴,用过坏了。

他送的一个冰球,融化在袋子里。

他送的一串玛瑙石手链,现在也还给他了。

这些被唐郁悄悄藏起来的小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没用的废品,根本算不上礼物。

却被他的小傻子视若珍宝。

第40章 唐郁,你救了他两次你知道吗

在唐郁离开的两周后,裴临钧开始正常工作。

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变化,只是对工作更严厉了,所有的方案都被驳回,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有人传言唐郁被绑架溺水身亡,搜救队找了很久无果,默认死亡。

omega真的太容易遇到危险了,虽说现在法律偏向omega,但真出了事还是没用。

裴总看起来也不太难过,看来两人是真的在做戏。

虽然不喜欢唐郁这个人,但是被绑架投海这种事太恶心了,凶手死刑吗!

网上评论添油加醋,裴临钧偶尔会刷到,眉头紧皱很快关闭页面,脸色苍白难看。

唐郁分明没有死。

这些人都疯了。

裴临钧的状态让家人和朋友暂时放心了。

方煜最近经常来找他,晚上一起吃饭吗?把绥玺跟容深也叫上。

没时间。裴临钧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方煜看着他的样子,犹豫地开口:你最近还0k吗?忙什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你想问什么。裴临钧疑惑地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冷戾逼人。

方煜打着哈哈笑了几声,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看你瘦了很多,这不是担心你吗!

不用,你和绥玺不来烦我就更好了。

裴临钧现在已经不怎么加班了,每天准时到家。

唐唐,我回来了。

空无一人的房子,不会有回应,他想象中乖甜带着鼻音的声音,会软糯地叫他一声叔叔。

从前弃之如履,现在后悔又能怎么样。

裴临钧疲惫地躺到唐郁床上,熟练地拿过抽屉里的结婚证。

照片上的唐郁笑得很可爱,唇角的梨涡浅浅印在脸上,圆眸轻弯讨巧漂亮。

他看了一眼就跟着笑了,黑眸深情似海,他摩挲着这张笑脸,惊觉这是他和唐郁唯一的合照。

在拍照的时候,他好像和唐郁说了什么。

因为当初的不在乎,他现在连唐郁的表情都想不到。

阿......裴临把结婚证按在心口,痛苦地蹙起眉头,难捱的痛生生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唐郁不像任何人。

唐郁的眼睛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漂亮,只是他从看到唐郁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分明两人没有见过面。

呃......裴临钧蜷缩着身体,用力按压着胃部,胃被刀子狠狠刮搅,瞬间爆出冷汗湿透了衣服和床单。

他抱着唐郁的枕头但是闻不到一点属于唐郁的气味。

唐唐......他沙哑着声音,晈紧泛白的薄唇。

叔叔又不吃饭,要肚子疼了。

唐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临钧紧闭着眼睛,不舍得睁开,胃里翻江倒海抽扯地疼着。

唐唐,再说一句好不好,我很想你。

想我干什么呀,我永远都比不过方遇啊。

裴临钧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盯着空荡荡地房间看,房间里没开灯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怎么能对着唐郁说那种话。

过往种种仔细一想,才知道他做得有多荒唐。

唐郁是从什么时候变的,是他一次次口不择言,为了控制唐郁故意嘲讽侮辱,让他陷入痛苦。

抽屉里还放着银行卡,里面的钱没有动过,唐郁虽然很多东西不懂,可他也一直在维护着自己的自尊。他以一副高位者的姿态,轻易摧毀了唐郁的一切,还在沾沾自喜地以为掌控了唐郁。

裴临钧捂着胃起身,余光看到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发现是一颗破碎的星星。

方煜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头雾水,星星?我知道了,是折纸比赛的奖杯。

他很想要那个奖杯,是为了星星才参加比赛的,顾靳淮是评委,你们还打架了,他现在气得闭关了,谁也不见。

拿到星星有_段时间了,他没有给你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法想象唐郁多想把这颗送给他,然后又被自己亲手打碎。

裴临钧整理了自己卧室的柜子,把所有星星都撤走,只在中间放着这颗修补过的小星星,已经不会发光了。

恍惚间,裴临钩想起他还弄丢了唐郁送他的折纸星星。

他怎么把什么东西都弄丢了。

何绥玺来的时候是休息日,裴临钧在整理院子里的杂草,外面放着一个纸箱子,看着有些荒凉。

最近感觉怎么样。何绥玺推了推眼镜,语气不算温和。

挺好的。

何绥玺看着他消瘦的身形,有睡不着吗?

没有。裴临钧情绪很淡。

何绥玺拉了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慵懒,只听他不轻不重地问:那和方遇死的时候比呢。

裴临钧愣了一下,继续干手里的活。

方遇死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绝食自残,我为了救你都快成神医了。何绥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