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泽揉了揉额头,抬头看着赵临章问道:“本应该在今天送到的粮草,到了吗?”
赵临章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件事情不归他负责,何况今天忙着对付詹寺德,他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事情,此时听到方佑泽这样一说,怎么会不震惊。
这不光是粮草晚到的事情,如果将这件事情和刚刚这两个人提到的北漠的异常联系起来,那可就不一定只是简单的延误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赵临章霎时间就变了脸色,一个军队真正的根基,除了士兵,不就是后方了吗?一旦弹尽粮绝,就算士兵再勇猛,也无力回天。
方佑泽拧着眉没有说话,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公子尧看着面前的地图道:“按照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还能撑上一个月,只要在一个月内找到解决办法,淮安就还有救。”
“詹寺德这是和朝廷中的内鬼勾结好了,基本不用指望朝廷调过来的粮草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先向周围的地方求救,看看能不能在这些时间内将北漠击退了。”
“北漠十万大军,粮草充足,援军就在不远,我们如何才能将他们击退?”另一边的一个将领问道。
“调援军,北境距离此地不远,而且没有战事,可以当做援军。”另一边的人想了想说道,说罢又突然闭上了嘴,看了一眼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的覃亦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低下了头。
一直没说话的方佑泽闻言动了动手指,微微坐直了身体说道:“其实击退北漠没有那么难,现在的北漠不过是败絮其中,不需要多大的兵力,我们只需要将其从内部瓦解,他们便不退也要退了。”
“从内部瓦解的意思是?”公子尧难得露出来有兴趣的样子,挑眉问道。
“北漠太急躁了,也对自己的计划太过自信了。”方佑泽搓着手指缓缓说道:“他们以为我们一定会杀掉陈沉木,因为放回去一个陈沉木,就相当于再给南梁二十年难以安宁,但是陈沉木,也不会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处在一个怎么样的位置的。”
这里的人自然也知道了钦州生擒陈沉木的事情,赵临章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是陈沉木并没有死,也没有尸首,北漠人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吗?”
“一开始虽然不会,但是詹寺德为了自己在淮安一战的地位,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告诉北漠的主君陈沉木已死。而当时陈沉木为了让他手下的士兵回去,自己带队往钦州来引开了路上的伏兵,所带近五百人,死二百余,余下全部俘获,只要让他们知道陈沉木已经死了就够了。”方佑泽解释道。
这也是他在钦州一直没有离开所做的事情,让那二百人相信陈沉木已经死了,再用他们跟北漠交换条件,就算北漠想要查证,也没有办法,只有这二百人见到了陈沉木被捉拿,也见到了他的尸体。
“陈沉木想要报仇?”公子尧说着话,眸子微微闪了一下。
“为什么不呢?”方佑泽微微一笑道:“他是国家的英雄,是拯救了北漠的人,现在却因为莫须有的怀疑而被算计死在他国,越是想他这样固执单纯的人,越不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