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现在全都在等着楚衡回来，等着楚衡能够给他们指明方向。哪怕，就算是要让他们离开天启，自然也是愿意的。毕竟这样的地方，他们已经不愿意守护了。

那些兄弟的惨状，他们到了现在还是历历在目的。一个一个的，为了江祁言洒热血，可是江祁言却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们自然心中很清楚。那些战士，江祁言只是当做一些些人盾，将他们的生命完全没有看做是人命，任由他来看着他们去送命。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寄希望于江祁言，相信江祁言所说的，是因为有奸人在一旁作祟，为了能够维护正统的皇族的血液，需要这些勇士来斗争。他们信了，可是就像是楚衡和竹修说的话一样，这就是在白白的让他们这些人丧命。

死亡并不可怕，参与到军队的人，都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有死亡的哪一天，自己也终将会有走向死亡的哪一天。但是，他们却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赴死，完全没有意义。不会有任何的人能够记住他们，除了他们悲痛欲绝的家人；也不会有任何的勋章会落在他们的身上，因为他们挥刀相对的，都是这个国家之中的自己的人。

他们一瞬间，就不知道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中的意义，就像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挥刀是对着自己人。他们心中很迷茫，包括江祁言后来对他们说的“糖衣炮弹”，都是让他们觉得无法信任的。他们只能等着，固执的等着楚衡回来，能够主持大局。

楚衡看着那个壮汉，就算是受了很重的伤，也并不会哭泣，更加不会喊痛的人，现在却已经红了眼眶。楚衡自己自然也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的。和楚衡不同的是，那些人和这个壮汉是日日夜夜的相处的，壮汉和他们的感情自然是情同手足，要比和楚衡的更为浓重。连楚衡都会为这些战士的牺牲觉得痛心，更何况是这个壮士？

壮士自然是心痛不已的，原本来这里只是想要向楚衡提出离开，却没有想到听到了楚衡的那番话，一下子又让壮士心中充满了斗志。失败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国家。是现在的掌权者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没有让他们发挥原本应该有的价值。

错误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这个世界。他们只是成为了这些想要掌权的人的牺牲品罢了。他们心痛，他们难过，可是在这个局面中，他们不能够发出一点点的声响，不能够说出一点点的话，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言语的权利，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为自己说话的权利。现在，连他们的性命都不能够来为自己争取，这样的国家，不要也罢。

楚衡看着这样的一个壮汉，心中自然也是抽疼的。尽管理智告诉楚衡，就让他们这样对天启绝望吧，日后等到楚衡要揭竿起义报仇的时候，才算是能够真的少些对手，少些伤亡。但是感性让楚衡不愿意见到他们这样颓废的样子，这样的感觉，让楚衡现在只想要让这些有这着抱负的人，能够重新意气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