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遏必隆的意思,但两个愣头青哪里受得了?
所以事情被挑明了,阳臂大怒:“瘪犊子玩意,你想怎么滴?”
曹继武笑了:“派你们去办件事。”
阴手冷笑:“你搞清楚了,如今是满洲的天下。”
满洲的天下,满人就是主人,汉人就是仆人。哪有仆人安排主人的道理?
曹继武微微一笑:“谁是主人,谁是仆人,不是嘴上说的。”
“看老子怎么削你!”
阳臂话音未落,一拳猛虎掏心,直奔入怀。
曹继武没有动,胸口微微一含,任脉虚空,将拳力化尽,同时冲脉一荡,涌出三分粘力。
阳臂的铁拳,就像被磁石吸住一样,被紧紧地吸在胸口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囧态百出。
这家伙急了:“大哥,还愣着干犊子,快来帮忙!”
阴手听得喊,一掌犹如铁板,夹着一股阴风,大力拍击而来。
这家伙有两下子,掌带阴风,催得筋肉冰寒。
曹继武没有闪避,诸阳灌涌,一股雄浑阳刚,催动单推掌。
这股阳刚,犹如巨熊挥掌,太横了!
阴手知道顶不住,迅速变招。
然而他的掌力刚卸,阳刚之力迅速无形,曹继武手掌一滑,对上了阴手的手掌。
阴手想要挣脱出来,然而曹继武的手掌,却有一股巨大的吸力。
他发出了阴风劲力,然而对方的吸力,就像一个热浪漩涡,将阴风吸的毫无踪影。
曹继武微微一笑:“服不服?”
两个家伙奋力挣扎,仍然在硬抗。
一股巨力,如山如岳,从胸口和手掌两处,犹如翻桶灌水,整整直灌二人。
二人倒飞一丈,浑身犹如气球一般,肚皮几乎被涨破了,立即强忍痛楚,盘腿端坐,强行化解体内被突然猛灌的劲力。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个家伙终于化去了曹继武的雄浑掌力,精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曹继武掌力一挥,两杯茶水飞至。
二人一饮而尽,缓了几大口气,终于爬了起来。
曹继武微笑:“曹某人胜了,你们满洲也胜了。”
个人的胜利,能改变个人的处境,但往往影响不了大局。如今天下是满洲的,所以曹继武无论怎么胜,都改变不了满人主人的地位。
曹继武如此雄浑的功力,就是遏必隆也未必具有。
绝对的实力面前,阴手阳臂只得搭胸行礼。
曹继武点头:“你们立即动身去开封,把驻防八旗调来一半。”
驻防八旗,是满洲派驻全国各地的八旗部队,名为驻防,实则是监视各地,防止汉人造反的。
阴手一脸不屑:“你不过是个知府而已,凭什么调动驻防八旗?”
“不错。”
阳臂也附和,“实话告诉你,各地驻防,只管防务,不得干涉政务,这是当年多尔衮定下的规矩。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汉人知府,就是直属八旗都统,甚至旗主王爷,如果没有皇帝的圣旨,也调不动各地驻防。”
曹继武怀里掏出一块绣龙黄绢,扔了过去。
阴手大吃一惊:“我爹的手谕,你怎么会有?”
曹继武笑了:“你爹找我帮忙,这就是他给我的报酬。”
如今是辅政大臣时代,遏必隆的手谕,就能调动驻防八旗。
阳臂有些不理解:“知府守备,你一个人都坐了,你想用兵,汝宁府自有部队。”
曹继武叹了口气:“地方守备部队,扎根太深,盘根错节,本府初来乍到,根本难以掌控。”
阳臂还是不解:“你刚刚到此,怎么就知道他们无法掌控?”
曹继武微微一笑:“刚才那场,被你们带偏节奏的械斗,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老百姓为了生计,往往起早贪黑,顾头不顾腚,忙得团团转,哪里有闲心去械斗?
所以这次大规模械斗的发生,背后一定躲着许多势力,傻了吧唧的老百姓,不过被人当了枪使,抛头露面,冲锋陷阵。
挥锄头修理土地的老百姓,满手都是老茧。然而刚才那群人当中,有不少人虎口,都有明显的老茧,分明是长期捉刀之手。
曹继武洞察力惊人,人群刚一出现,他就看出了端倪。
长期捉刀之手杀人,远比挥锄头的利索多了。曹继武正想办法解决呢,结果阴手阳臂二人的带节奏,误打误撞,给曹继武提供了避免流血的方式。
傻了吧唧的带节奏,竟然给曹继武当了垫脚石,阴手二人傻了半天。
阴手终于回过神来,不过还有疑惑:“前几日路过开封之时,为什么不直接把驻防八旗调过来,害的我们又多跑一趟?”
曹继武长长叹了口气:“撇开汉人的苦大仇深,站在大清的角度。驻防八旗是大清最正规的国防部队,如果不是实在没辙,本府不会动用国防力量,去处理地方政务。”
汝宁守备部队,分为三部分:
一部分以知府同知风四郎为首,原李自成降军。
一部分以知府同知王见佛为首,原左良玉降军。
一部分就是林兴珠的福建降军。
三大部分兵力,如今都出现在械斗人群中。很明显,他们都成了私家部队,曹继武能力再强,也指挥不动。
所以曹继武这个守备,如今成了光杆司令。
大清刚刚定鼎之初,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残余。没有军队的支持,汝宁府这滩浑水,谁也别想搅开。以前的三任知府接连被挤走,不是没有原因的。
阴手阳臂二人,再也没有疑惑,带着遏必隆的手谕,立即赶往开封府,调集驻防八旗前来。